独家评论

　　“建旅游岛还是移民岛？”独家系列评论三

　　南海网评论员：三人的路

　　近日，海南省国土环境资源厅厅长严之尧做客新华网时说，海南不应建成一个“移民岛”。同日，海口市市长徐唐先做客“椰城纠风热线”表示：海口年内有望重启“购房入户”政策。看起来，相逆的政策方向和时间上的巧合，加剧了网上论争的激烈度：海南到底要建成一个什么岛？

　　海南最值钱的是空气，房子跟着空气也值钱。今年第一季度海口楼市的岛外销量占90.38%，金融危机下结构性缺陷的加剧，导致了重启“购房入户”政策的冲动。但要不要重启“购房入户”的政策？要不要建“移民岛”？“移民岛”和“旅游岛”是并行不悖还是水火不容？不必简单下结论，要注意讨论的语境。

　　历史一再证明，封闭的结果只能是落后，开放是一个有“前提”的历史大势。有“移民”，就有相对应的原住民。所以“移民岛”论争的根本性问题，笔者情愿相信是：并不是反对“移民”，而是原住民怎么参与对本土资源价值的分享？海南的空气会不会沦为山西媒矿一样的命运？因为最痛心的不是空气、煤炭的买卖，而是买卖活动中一定程度上原住民话语权的被褫夺。与论者担忧的，恐怕就是这个。

　　建省办经济特区以来，海南一直在为“岛屿经济体”寻找一条依托产业升级的增长之路。“两大一高”的发展战略，至少在目前为海南的原住民带来了收益，比如利用财政增量对教育的大幅度补贴，藏智慧于民，就是很好的例子。否则囊中羞涩，决策层纵有治一省如烹小鲜的能耐，又何尝不英雄气短？

　　房地产和旅游业，都是地税大户，它们的繁荣无疑和“两大一高”一样，能给海南带来十分可观的财政收入。但不同的是，这笔财政收入和变卖的资源价值之间，划不划算？需不需要进行价值的重估？谁有重估的话语权？财政收入的分配如何体现最大的公平？民众和官商谁该拿大头？建“移民岛”或“旅游岛”，涉及的是海南资源禀赋的价值显现和产业升级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本质依然是，海南的发展在速度和可持续两个维度怎么协调？如何在分配机制上让海南居民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事关开放的“前提”，也是在金融危机的挤迫下，讨论把海南建一个什么岛的前提。

　　笔者以为，理清了这个问题，所谓因地域情绪的偏狭、弱视，因“数字政绩”的寅吃卯粮，在海南都不会有多大的市场。

　　海南诚然希望从“排头兵”的开放期许和实践中获益，但偏狭的地域情绪同时也起了一点正面的客观作用，就是对资源滥用的时刻警惕、掣肘。以至于政界也有一种声音，说海南最大的作为就应是不作为。虽然荒谬，但如果听者有意，有度量，不妨将之理解为表达了一种合理的担忧。眼下是金融危机，不少政策的出台，是非常之时的非常之事，难免雾里看花。建“移民岛”还是“旅游岛”的论争，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个好的尝试，都是对海南发展的关怀，有一种“我的海南我的岛”的赤诚和可爱。在若干年后，我们最乐于看到金融危机带给海南的客观后果，也是因为产业升级和社会保障的及时“补课”，开启了一个新的制度周期。

　　再回头看与“移民岛”相勾连的“购房入户”政策，无论是决然开禁，还是贸然否决，以及随之四起的物议，恐怕都有一定的草率，更多的是感觉上的发泄。孰是孰非？要有科学、综合的评估和调研，广泛征求意见。决策者也可以四处演讲游说，不必有“权为民所谋”却不被理解的委屈。要相信一个常识：只要是好事，就一定是多数人听得懂的事，制度的产出也是这样。

　　所以，最好以更开放、理性的心态来看待所谓的“移民岛”或“旅游岛”，笔者也无意于支持任何一方。因为建一个什么岛至少在名称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建成之后能有多少收益？我们津津乐道的一些制度设计到底是不是经济的？最终的收益又怎么分配？这是无论建什么岛都必须回答的问题，也希望决策层能拿出一个科学的算法，以示芸芸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