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长焦

　　9月2日中午，上海地铁9号线一名黑衣男子不停往车厢地上吐痰，边上的大爷进行劝阻后，黑衣男子竟还“振振有词”地反问大爷“在上海有几套房”?有网友表示：“有几套房和吐痰无关，也和正义感无关，为大爷的行为点赞。”(澎湃新闻网9月3日)

　　仔细想想，男子的吐痰行为，在国内很多公共场合中，似乎都有发生过，像大爷这样及时站出来劝阻的人，更像是“少数派”。于是，在各种不文明行为反复出现的同时，“始作俑者”们往往还会振振有词。而像把“有几套房子”当作判别素质高低标准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道德认知被扭曲的典型体现。

　　很明显，在上海有几套房，跟一个人有没有素质并没有关系，但从这样的语境中，仍然可以观察到，男子的吐痰陋习和他自己对于素质的理解是息息相关的。同样也可以证明，这样的观念，即“如果你没有几套房，你就没有资格要求我”，在社会当中确实存在。换句话讲，用物质财富多少去判别素质高低，可能已经成为某种现实。最为典型的，莫过于当前很多人对于房子、车子的态度：相亲要看有几套房子几辆车，走到哪里，似乎都离不开房子、车子、票子。类似观念中的潜台词就是：“素质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房子”。

　　不过，它的负面效应也很明显——当房子和素质开始画等号，新的鄙视链条也将诞生。当财富多少成为素质高低的衡量标准时，社会的整体素养将会越来越不堪入目，越来越难有增益。也许人人都知道，我们真正需要的物质财富并不是很多，但为何很多人在实际选择中，却将追求物质财富视为首选?原因就在于个人在社会上的生存，是与物质财富紧紧挂钩的，脱离物质谈精神，在如今这个日益物欲化的社会中，已经越来越不切实际。

　　不得不承认，将“有没有房子”和“有没有素质”挂钩，绝对不是这名男子独有的想法。正因为有着各种社会因素的推波助澜，男子才会说出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话。一方面，即便不少网友在批判男子和支持大爷的态度上，表现得立场分明，但在真实的社会场景中，他们都会成为那个“沉默的大多数”，毕竟，网络上的“正义使者”很多，现实社会中好人往往显得不够用。另一方面，批判男子的这种行为，自然很有必要，但更应该思考的是，我们每个人是不是都有男子这样的观念?我们是不是也都会成为类似物质上的“巨人”、精神上的“矮子”?

　　指责男子没有素质，其实是为了让更多人意识到“有钱未必有德”和“贫贱不能移”的深层含义。财富的多寡，原本和道德、素养的高低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总是把有没有房子、有几套房子，当作判别素质和社会层次高低的依据，自然就是一种恶性逻辑，而在这种逻辑之外，将会催生越来越多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长此以往，不仅会破坏社会原本的良好秩序，还会让很多人在道德认知的道路上越走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