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理

　　权威论坛

　　以服务贸易为重点形成产业开放新优势

　　夏锋

　　海南以服务贸易为主导，契合经济全球化发展大趋势，符合国家战略需求，也是海南这个岛屿经济体实现跨越式发展的现实选择。

　　习近平总书记“4·13”重要讲话要求海南发展不能以转口贸易和加工制造为重点，而要以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都属于服务贸易范畴。海南以服务贸易为主导，符合全球贸易发展大趋势，符合我国形成对外开放新高地的战略安排，符合海南自身发展定位。

　　把握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的大趋势

　　以服务贸易为主导符合经济全球化大趋势。全球服务贸易快速增长，不仅成为全球贸易发展的重要动力，也成为双边、多边贸易投资协定关注的焦点。

　　以服务贸易为主导符合我国开放转型的要求。从现实情况看，服务贸易发展滞后是我国扩大开放的突出短板。2017年，我国服务贸易占外贸总额的比重仅为14.5%，比2016年下降了0.6个百分点，比2016年全球平均比重低了近10个百分点。与此相对应的是，随着消费结构的升级，老百姓对文化、娱乐、医疗、健康、教育、旅游、信息产品等服务型产品的需求比以往要大得多。例如，根据携程发布的《2016在线医疗旅游报告》显示，2016年通过携程报名海外体检等医疗旅游的人数是上一年的5倍，人均订单费用超过5万元，是出境旅游人均花费的10倍左右。

　　以服务贸易为主导，海南将在我国引领经济全球化中发挥特殊作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扩大对外开放，尤其是扩大货物贸易开放方面赢得了主动，并由此带动了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进入新时代，扩大开放的重点方向正在发生深刻变化。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实行高水平的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政策，全面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大幅度放宽市场准入，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保护外商投资合法权益。在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内更大范围突破服务业开放的限制，对标国际服务贸易规则，先行先试，率先开展以健康、医疗、教育、旅游、文化、金融等为重点的服务业项下自由贸易试点，海南就能为全国的开放转型提供更多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就能为我国引领经济全球化发挥特殊的作用。

　　以服务贸易创新发展为主导形成鲜明特点和突出优势

　　服务贸易创新发展是海南的鲜明特点。这既符合国家战略需求，也是海南这个岛屿经济体实现跨越式发展的现实选择。海南岛屿经济体的特殊性决定了其发展的两个特点：第一，岛屿经济体只有通过更大程度的开放，吸引各种投资、企业、人才进入，才会有活力。新加坡、中国香港这些岛屿经济体的发展经验已经充分表明了这一点。第二，岛屿经济生态的脆弱性，决定了其产业发展的路径不能走传统的工业化道路，需要把现代服务业作为主导产业。由此，以服务业市场开放为重点形成海南服务贸易发展的新优势，成为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鲜明特点。

　　海南完全有条件在服务业市场开放和服务贸易创新上推出重大举措，形成独特优势。2017年，海南服务业占比为56.1%，高出全国4.5个百分点;海南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79.5%，高出全国20.7个百分点。但总的来看，海南服务业结构中，传统服务业比重较大，健康、医疗、文化、信息、金融、物流等现代服务业比重较低。面对全国对海南服务型、国际化消费需求的快速增长，海南加快服务业市场开放，推动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的潜力巨大。

　　海南要在服务贸易创新发展上大胆突破。学习借鉴国际自由贸易港的成熟做法，只要符合海南发展趋势就可以大胆探索，率先在全国形成以现代服务业为主导的经济结构，率先走出一条以服务业发展实现生态保护与经济可持续增长并举的新发展模式。

　　以负面清单推动形成服务业开放新局面

　　以负面清单打破服务业领域的行政垄断与市场垄断。改革开放以来，制造业领域开放水平较高，有学者估算已经达到95%左右，但服务业领域50%左右仍面临市场垄断与行政垄断。由此导致服务型消费需求快速增长与服务产品供给总量不足的矛盾比较突出。加快形成以服务贸易为主导的负面清单，有利于使社会资本成为服务业发展的主导力量，有利于充分发挥市场在服务业领域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

　　以负面清单扩大海南服务业对外开放。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是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重要任务，也是海南推动服务贸易创新发展的重要途径。在海南构建对标国际的负面清单，执行统一的市场准入制度，将降低外商投资企业的准入门槛，有力推动海南服务业对外开放进程。

　　以负面清单优化海南营商环境。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2018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中指出：“过去，中国吸引外资主要靠优惠政策，现在要更多靠改善投资环境。”从海南现实情况看，营商环境不优是高标准高质量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面临的首要问题。改善营商环境，需要在简政放权、提高政府效能上下功夫，但更为重要的是打造一个高度开放的“大营商环境”，建设公平竞争、充分竞争的市场环境。在服务业与服务贸易领域实行负面清单管理模式，大幅收缩政府审批范围与权限，提高投资准入条款的规范化和透明化水平，有助于海南加快形成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和公平开放统一高效的市场环境。

　　把实行“海南版负面清单”作为海南从自由贸易试验区走向自由贸易港的重要突破口。目前，国内自由贸易试验区的主要问题是投资开放力度不够，尤其是在服务业领域的开放力度不够。建议海南对标中国香港、新加坡等自贸港的负面清单管理模式，以服务业全面开放和服务贸易创新为重点，按照“极简版、扩架构、高透明、可操作”的改革方向，探索构建“准入前国民待遇+极简负面清单+准入后国民待遇”的外商投资管理模式，打造以服务贸易为重点的对外开放新高地。

　　以服务贸易创新发展为重点形成海南负面清单总体框架

　　大幅放宽服务业市场准入。除了有可能影响国家安全以及涉及公共利益和公共事业领域、生态环境等的投资项目外，海南其他服务业领域均对内外资全面开放。

　　逐步完善负面清单管理体系。当前的负面清单中对列出的行业大都采用准入性限制，包括禁止进入、有条件进入和股权比例限制等。而国际上仅对少数行业采用了准入性限制，更多采取了其他方式。海南负面清单管理可以借鉴这一做法，拓宽负面清单管理方式，降低负面清单的行业限制强度，探索采取岗位限制、差别待遇等形式，减少准入性限制。

　　明确准入后国民待遇。准入前国民待遇加上负面清单，在外资的“引进来”方面有重大创新;但外资进来后，也要享受国民待遇，内外资企业才能公平竞争。为此，只有准入前和准入后的要求都十分明确，才能提高企业对政策的预期。海南应逐步降低准入后的要求，保障外资准入后的国民待遇，努力营造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环境，由此形成海南独特优势。

　　对新业态或关键领域预留空间，保留负面清单权力。除了考虑现有的投资领域外，还需要考虑到未来可能出现的新业态。因为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正在催生大量的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出现，一张负面清单很难囊括未知领域。为此，海南的负面清单需要为新业态或关键领域预留空间，保留制定负面清单的权力。特别是对于服务业的新业务、新业态，要用谨慎的方法制订特别管理措施。

　　同步推出相关附件，提高负面清单的可操作性。从国际经验看，负面清单附件分别列出现有的不符措施、未来的不符措施以及金融部门的具体措施。借鉴国际经验，海南负面清单需要同步推出相关附件，提高负面清单的可操作性。

　　强化负面清单的透明度与可预期性。海南负面清单的措施与描述应当分别列明，措施是相关法律法规依据，描述是对措施的详细说明。对于无法明确限制条件的管理措施，可以取消的予以取消，尽可能减少模糊空间。

　　加快负面清单立法进程。海南应将负面清单相关立法工作提上日程。例如，尽快制定形成负面清单相关的原则性条款，凡涉及调整现行法律或行政法规的，经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或国务院统一授权后实施，并明确其与现行其他法律相冲突时的使用情况。在此框架下，制定符合海南自身功能定位和发展需要的地方法规、规章，为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法治保障。

　　【作者系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