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人物丨北京来的医生武辰楠:海南是我的诗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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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一年,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顺利开局,海南人与新海南人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责任感和紧迫感,为自由贸易港建设打下坚实基础。

  我们要为建设自贸港的海南人画像,我们寻找这样的海南人:他们开放自行、热情友善;他们敢闯敢试、大胆创新;他们热爱生活、守望相助,他们就在你我身边。他们是科学家、艺术家、作家、医生、教师;他们是快递小哥、技术工人、果园里耕作的农夫,是酒店里递来一杯热茶的服务员,是贴心守护社区的保安。他们是为海南劳作的你我他。

  即日起,新海南客户端、南海网、南国都市报开设“海南·人物”专栏,讲述海南人民的故事,讲述海南人与新海南人对这片热土的深深眷恋。

  来海南之前,武辰楠是北京著名儿科医院的青年才俊,即便常年超负荷工作,依然坚持在线做科普。他出身医学世家,英俊帅气,热爱运动。

  去年疫情过后,他终究还是狠下心离开北京,来到心仪已久的海南,成为海南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的主治医师。出门诊,管病房,站上医学院讲台,在世纪大桥边夜跑,享受海南洁净的空气与良好的医患关系。在风景如画的海边椰城,他沉浸在心中的“诗和远方”。

  来琼不满一年,这个“九成新”的新海南人,有了一丝丝改变。

新海南人武辰楠医生。受访者供图

  从太原到北京 传承家学成为“皮三代”

  打记事起,武辰楠就知道,长大了要像姥爷与妈妈一样,成为一名皮肤科医生。

  姥爷,原本是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皮肤科教授,半个多世纪前,服从组织安排,前往山西太原,支援山西开创皮肤医学学科。

  妈妈,山西省儿童医院皮肤科教授,国内知名专家,在业内享有盛誉。

  他从小就泡在妈妈的诊室,看她为患者诊疗;考入医学院后,每年寒暑假,他依旧陪着妈妈出诊,帮忙抄处方。

  考大学那会儿,学金融最热门,可这念头刚一闪现,无须父母出面,他们身边的好朋友身先士卒,对他施以精准打压:“一定要学医,做皮肤科大夫,这是你的家族责任。”

  2015年,医学硕士毕业后,武辰楠进入首都儿科研究所工作,成为一名皮肤科医生,圆满继承家传。这是全国最知名的儿科医院,太原的亲朋好友送他雅称:皮三代。

  刚入职的年轻医生,首先要接受规范化培训,医学界称之为“规培”。武辰楠在北大医院皮肤科接受规培,“这是全国排名前三的皮肤科,对这辈子行医都会有极大的帮助。”

  他的人生就此开启2.0倍速模式:每周一至周五,在北大医院工作,管病房、出门诊;周六日,回儿研所接着干,出门诊,做手术。全年无休,每天像陀螺一样旋转,没有停歇。

  规培结束,担子压上来,年轻人的工作量更大了。每天工作超过8小时,每周干够7天,每周工作60小时左右。

  每天接诊全国各地的病人,都是提前很久预约好的,当天的病人必须当天看完,拖一天,第二天的病人就看不上,得接着等。为了患者,医护人员每天都在拼体力与耐力。

  “能想象吗,每天接诊140个病人,吃饭得在十几分钟内解决掉。”武辰楠勾勒着那几年的状态:早8:00正式开始工作,看完当天所有的病人后,开始做手术,平均40分钟一台,深夜11点下班是常态。最极端的一天,凌晨一点才做完全部手术,回家一点半。“关键是,第二天,还得准时8:00开始工作”。

武辰楠在给白癜风患儿做激光治疗。受访者供图

  从北京到海南 患者的信赖很温暖

  那几年,武辰楠几乎没了个人生活,家的功能简单到每天回去睡一觉。可面对挚爱的事业,他还是与几位好友创立了育儿科普公众号,向宝爸宝妈科普育儿医学常识。

  这么干了5年,这位年轻医生迎来了难得的年休假。自小生长在内陆城市,数次来到海南,无数次向往海南,揣着对大海的天然渴望,他不加思索飞了过来,呆坐海边看海。那一周,大海是他最好的心灵按摩师。

  “来海南生活!”在海边,这个念头一次次从心底浮现,汪洋恣意,无法抑制。自贸港政策,洁净的空气,优美的环境,稀缺的自然资源……海南拥有的,正是武辰楠向往的。

  回到北京后,跟谁都没商量,他把想法付诸实施。

  医院不放人,武辰楠软磨硬泡。几个月后,见他铁了心,领导终于同意了,但有条件———必须交纳20万元违约金! “培养一名医生的成本巨大,为了来海南,这钱我认了。”他没犹豫,交钱离开。

  疫情结束后,武辰楠正式入职海医一附院,成为一名皮肤科主治医师,一周出门诊3天,其他时间管病房。

  迎接他的,是海南人的纯朴善良。

2020年,参加海南医学院校运会,凭借大长腿优势,武辰楠轻松摘得跳高冠军。受访者供图

  “我接诊了一位90多岁的患者,老人身上起了很多大水泡,奇痒无比,在下面市县治疗很长时间没有效果。最后,当地医生告诉老人,治不了,到海口去看看。”

  “我对老人产生了强烈的恻隐之心!”武辰楠惊讶于海南患者对医生的宽容,这里治不好,就换家医院看病,不去理论治疗之外的事情。在北京的5年,见过太多病例,他诊治起来快速准确。这是典型的大疱病,对症施治,老人的病很快痊愈。

  “海南患者与医生关系融洽,他们特别信任医生,就像15年前的内地,与我在妈妈诊室感受到的一样。”医生们称这种关系为“病人的依从性强”,治疗起来见效快,疗效好。

  不会讲普通话的病人,通常不敢向内地来的医生提问,武辰楠洞悉病人心理,总是特别耐心,将病人想知道的,全部讲给他们听,比如,为什么得病,怎么护理,是否会复发,饮食有哪些忌口。

  为提高疗效,他会交代患者拿药后再回到诊室来,“十个病人,十个都会回来”。打开药膏,他会亲自示范抹药,边抹边告诉病人:一天抹两次,取一个指尖单位用量,抹手掌大小面积,左三圈,右三圈,保证充分吸收。

  这些话,武辰楠每天不断重复,有多少病人,就重复多少次。“面对患者信赖,我愿意多讲多做。”

  新海南人 工作生活两相宜

  “海南光照这么强烈,防晒必不可少。”

  “日晒是导致皮肤病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不要光脚穿拖鞋,极易真菌感染。”

  “防晒与润肤同样重要,润肤请涂厚一些。”......

  沿袭在北京的习惯,武辰楠经常在线进行皮肤医学科普,提醒海南人改变一些固有的生活习惯。国内多家知名的医师专属线上平台,也常见他的身影,湿疹、荨麻疹、白癜风、痤疮,都是他科普的重点。

武辰楠经常在国内知名平台上开科普讲座。受访者供图

  与北京的感受不一样,海南这类科普平台少,氛围也不够热烈,北京类似的平台非常多,市民求知欲强,医患互动频繁。“现在,国内的年轻医生都非常活跃,北京尤其是这样,我一直与他们保持同频。”

  “提前预防,倡导健康生活方式,这点非常重要!”武辰楠有强烈的紧迫感。他不时接诊下面县市上来的青少年患者,看着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身患严重的梅毒等恶疾,很是心疼,这种病,即便治好了,检测结果会显示病史,这份痕迹终生携带,无法抹去。“我特别希望年轻人关注医学科普,学会保护自己。如果医生的一句话,能为他们架起保护网,那太有意义了。”

  在海南,武大夫还是海南医学院的老师,在给本科生上课,规培住院医师。体会过北大医院完整规培步骤,这一次,他把全套方法用在学生身上。

工作间隙,武辰楠经常录制科普视频,在多个平台上发布。受访者供图

  来海南近一年,武辰楠工作之余,主持大型国际学术会议,参加医学院运动会,线上直播做科普,外出义诊,痤疮周进高校带大学生们“一起战痘”。他在不同频道间切换工作方式,也为生活留出足够时间。在海口老街巷中寻觅美食,在世纪大桥下骑车跑步,满怀期待中见证了平生首场台风。今年春节,他响应号召,留在海南过年,自告奋勇承担了年三十与大年初一全天值班。

  了解武辰楠的学生们,总会神秘兮兮地发问,“老师,你手上有多少张祖传秘方?”

  “秘方没有,最好的传承是大医精诚的基因,至意深心,纤毫勿失。”

  “我经常跟学生们讲我的座右铭,美国名医特鲁多的一句话———有时是治愈,经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 面对患者,医者仁心。来海南后,武辰楠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领悟。

  新海南客户端、南海网、南国都市报 记者 康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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