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展上作为车模爆红后,作为大部分人眼中的少数人,变性车模左崴崴背后的辛酸可想而知,被人误解,骚扰,无端谩骂的事情也常常困扰着左崴崴。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后,左崴崴也逐渐的调整自己的心态,更加自信。
左崴崴的身世非常坎坷。他5岁的时候妈妈去世,三个月不到,爸爸就找了一个新老婆结婚了。
失去妈妈的左崴崴从小跟奶奶一起生活,但是在17岁的时候,奶奶瘫痪了,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于是他就只能一个人出来混社会谋生。
为了生活,他到处打工,换了好多工作。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位老板,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位老板要他扮女装表演,一天给他30块钱。
这对当时的左崴崴来说可是一大笔钱,于是左崴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这样,穿上旧高跟鞋出场的左崴崴开始了他的反串艺人身涯。
“这个群体大多出自问题家庭。”之所以走上这条路,因为接触到不同的人,或者有不同的倾向。“反正都是挺可怜的人。”
圈内有些朋友偶尔也会回家。冬天都穿着大衣,也看不见隆过胸,把头发扎起来,戴个帽子。
他隆过胸,有着女人的打扮,但他最终还是个男孩。“我很正常,隆胸也只是为了生活。”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每晚250元的收入。而且,也不能保证每晚都有。在要不要隆胸的问题上,崴崴考虑了两年之久。
在这个行当,每年的圣诞节前后,是演出的黄金期,演出费会翻倍。而他,赶在10月隆胸,就是为了赶上12月。“有胸了,人家会说你是妖而不是男人了。”在这个行业里,如果没胸,不能穿性感的衣服。
有一次他帮朋友临时串场,为了老板要扣钱的事,一直争执到一两点。
场子要关门了,保安赶他走。他说,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把钱要到。后来,老板派了一个女人送钱过来,一直骂骂咧咧。他没理睬,还一个劲地给保安赔礼。“耽误了别人的下班时间,人家也是打工的。
崴崴的情感细腻得确实像个女孩,一句看似平常的话,都足以让他感动。
在他的QQ空间里,有他小时候的照片,青涩、腼腆的样子,确实像个女孩。过去的同学,现在还有联系的也只有几个女生。他从小就跟女孩子一起玩,甚至男厕所都没上过。
他像很多女孩一样,喜欢看动画片,爱情剧,时常被剧情感动得流泪。那些都是现实生活中很少的东西。
为了掩饰大脚,他长期将38码的鞋穿在40码的脚上,以致患上了甲沟炎。“以后不管别人怎么看,一定要爱惜自己。”
若干年后,渐渐老去,他还能像现在一样,衣着光鲜地在舞台上取悦观众吗?这是他思考最多的问题,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崴崴现在处于迷茫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一直以这行为生。
家人也很担心他的以后,让他把头发剪了,胸取掉,找女朋友。
不做这个行业就低调生活,但是,即便以后把假体取掉,把头发剪短,也会有一些影子。“娶老婆是不可能了。”他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再做几年,挣点钱,开个小店,能养活自己就行。可能会把假体取出来,独自一人低调生活,他说“我只能更坚强”。
他是一个反串演员,以男人之身,演女人的角色。
男人看中了崴崴女孩般的气质,想请他当助手,许以每月千元的工资。工作不累,只是跟着一起拧箱子。
崴崴坦言,起初他对反串很反感。一年后,队伍解散,崴崴到了洛阳。夜场老板觉得他形象不错,让他去走台,跳舞的时候跟着凑人数。就是为了每天30元的收入。
“我根本就不喜欢,好好一个男人,化什么妆啊。”小时候,对同学把他当女孩就很反感。后来,自己也很矛盾,要吃饭,怎么办?没有文化,没有技术。“就是为了生活。”
真正作为一名反串演员登台,是他后来到了福建。
他用自己所有的1000多块钱,买了同行的一件演出服,以此打天下。没有任何唱歌跳舞的基础,在朋友的指导下,他买了一条蛇,用它作为自己的特色。
每次上台就用胶布封上蛇嘴,蛇还是咬人,尽管很害怕,但不能丢。
那也是他第一次被台下的观众大叫“人妖”。对此,崴崴并不在意,“只要你登上了舞台,你就是个演员。”
二十四年的经历,就像一部非常的电影,一人演绎着所有角色,甚至不分男女。
奶奶去世后,他几乎成了一个孤儿。对自己的家庭,他极力回避。“如果不是因为官司,我不会让人知道我的过去。”
对于最初的那个演出团体,崴崴的描述,极尽鄙夷:全部家当是两个破旧的大音箱,两个追灯,就像家里的老电灯。
长头发男人唱零点乐队的歌,唱得不行,反串才是压轴戏。
有一天,整形医院将印有他的照片,旁边写有“华中变性第一人”的宣传册发到了武汉的家门口,彻底让他生气了。
甚至,在宣传册的内页,还将他与韩国变性人河莉秀放在一起PK,以体现自己医术的高明。
“我变性了吗?我是变性人吗?”他在电话中诘问整形医院。“我没有骂人,但对方无话可说。”
“其实,我很爷们的。”说完,崴崴自己哈哈大笑。甚至,在他19岁那年,家人还安排他去当兵,他拒绝了。
在夜场混得久了,他试着让自己逐渐开朗起来,“但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有吃有喝我可以几个月不与人接触。”
他身边的有些朋友很在乎别人的看法,甚至大吵大闹,以前他也曾这样过,现在不会了。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他会不理,或者笑笑,还很有礼貌地对人说,“对不起,吓着你了。”
离开武汉多年后,他终于再次回到家乡,暂别上海的小夜场,和那里的灯红酒绿。
所有的不顺,都会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自己的身世。
5岁那年,母亲去世,是他人生的转折。妈妈去世后几个月,爸爸匆匆再娶。爸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打他。“过去很恨他们,如今慢慢开始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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